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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 Grandmother:
How have you been since you leave us five years ago?
Maybe there are heaven or somewhere that people will go on when thay leave the world.
I still believe that you are living somewhere that we don"t know or can"t reach.
曾祖母五年前以104歲的高齡離開了我們,我們相處的時間很短.
從我對她有印象以來,她就已經八十歲左右了.所以對她年輕的時候的樣子甚至於生活都是從長輩口中轉述聽到與想像的.
距離上次失去家人的時候是在小學六年級,當時是祖母過世,當時雖然對祖母的感情沒有很深刻,但在喪事中也是哭的一蹋糊塗.
記得當時曾祖母還拿毛巾幫我擦眼淚,但我想應該她自己也很難受吧.
曾祖母在民國前四年出生,算是清朝人,小的時候作為童養媳的身份嫁到了我家.
由於出生年代的關係,所以她是一位有裹腳清朝女孩,只是到我們看到她的小腿與腳的時候.
裹腳的特徵就沒那麼明顯了.
曾祖母生了五個小孩,兩男三女.其中一位是我爺爺,另外一位是叔父,另外三位長輩我們都要叫她們姑婆.
儘管如此,年紀最小的姑婆現在也都六十歲左右了.
而我爺爺,年輕的時候因為肝癌而去世了.生卒年大約是四五十歲左右.
家裡是以務農起家,所以小時候祖母甚至曾祖母都會叮嚀我們不可以吃牛肉.由於早期人們種田都是倚賴牛隻.
所以吃牛肉對他們而言是忌諱.
甚至於到後來的921大地震,曾祖母與長輩們都會說是地牛翻身.
或是吃飯時飯粒一定要吃乾淨,不然以後會取到花臉的老婆,等等諸如此類老一輩流傳下來的叮嚀..
對曾祖母的印象較深刻是從祖母過世以後,記得國高中每年寒暑假的時候我都會在家裡睡午覺.
而睡午覺的時候曾祖母就會打赤腳從一樓走到二樓來看我在做甚麼.
由於曾祖母穿拖鞋爬樓梯怕會跌倒.
所以她每次上樓找我們的時候都是打赤腳上樓的,而她要是上樓看到我在睡覺沒蓋棉被的話.
就會打我的腳,然後又幫我把被子蓋上.
而在國中時我還住家裡的時候,晚上都會在三樓念書,曾祖母晚上吃飽飯後就會爬到三樓來看我是否有在念書.
但其實也都是老身常談,同樣的話一講再講,不厭其煩地,講的內容不外乎是要睡覺時要關燈,要蓋棉被,
不要讀太晚之類的.
曾祖母到100歲左右身體還算是很健朗,可以自己洗衣服,做飯吃,幫我們洗衣服,
甚至於端午節要包粽子,過年要做羅蔔糕以及要燒柴起火.
這些粗活她都可以幫忙,他自己也有種菜,有時候可以煮來自己吃.
由於高中時我就已經外出念書.所以對曾祖母的感情已經像是朋友或是好朋友那樣的感情了.
剛開始回家的時候曾祖母會關心我有沒有認真念書,然後會在順便塞個一兩百塊錢零用錢給我.
也會耳提面命的說爺爺的故事給我聽,爺爺在要往高中念的時候,由於家裡沒有錢給他念書.
所以當時曾經跟曾祖母抱怨說如果給我唸的話,我可以繼續在往上唸之類的,
後來爺爺好像是在做代書的樣子.
我是從來沒看過爺爺,我想曾祖母應該也很疼爺爺,但我想白髮人送黑髮人應該也是很痛苦的.
但也許對爺爺的愛也有一部分轉移到了我跟哥哥身上.
也因為這樣,曾祖母對我們兄弟的期許是希望我們都能有自己的房子,結婚,生小孩,過穩定的生活,
僅此而已.
以我在外面生活十多年的感想,我反而認為在曾祖母與祖母那一代,他們由於沒受過教育的關係.
在家庭教育的部分其實沒有做得很好,另一方面他們也比較不會懂得去愛人與愛自己.
也許在他們那個時代都會認為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給下一代,
甚至於希望下一代的小孩能夠靠念書而出人頭地.這樣子就是對小孩子是最好的了.
但其實我會覺得把小孩子樹造成大人們希望的樣子,並不是真正的對小孩子好.
反而是有點在害小孩子,當然為人父母心,哪個爸媽不希望自己的小孩跟其他人的小孩比較起來較為出色?
像媽媽也常常在講百善孝為先,或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認為說不管家人是好是壞,都要把孝順擺在第一位.
早在我出外念書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沒辦法陪伴在曾祖母身邊了.
也許老一輩的人會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也許曾祖母自己本身的言行舉止對我而言就是一本活生生的教材.
常常陪伴在身邊就是孝順?不常回家就不是孝順?
孝順其實只是一個念頭,一個行為.跟距離無關,既然現實條件是這樣.
那又為何一定非得要常常陪伴在身邊才是孝順呢?
曾祖母有時候會跟鄰居去聽聚會,聽聚會的好處是可以打發時間,二來是有時候可以領一些生活用品.
儘管曾祖母當時也是有90多歲的高齡,但是去聚會的時候難免也是有遭遇到不尊敬的行為.
每每至此,曾祖母總是會說希望我能夠出人頭地,不要被人看無眼的(台語)
小的時候過年時,知道親戚會拉曾祖母去吃年夜飯,然後曾祖母回來後就會發紅包給我們.
到長大後其實就對曾祖母的紅包並沒有那麼期待了,相反的會希望他能把錢留著,
可以自己買些零嘴去吃.
在曾祖母離開我們的最後半年,每次回家都會發現曾祖母的身形越來越趨近於憔悴與消瘦.
就跟秋天樹葉正準備要往寒冬經歷一樣.
晚上在二樓用電腦時,會聽到曾祖母痛苦的聲音,也許是他想吃藥,也許是他睡不著.
我也是有好幾次下去關心曾祖母,但往往發現自己能做的有限.最多也只是陪伴而已.
由於曾祖母有些微的青光眼,牙齒幾乎已掉光,所以我很好奇曾祖母在看我們的時候究竟是看到何種面貌?
甚至於她吃飯都只能吃稀飯.關於這件事在曾祖母辦喪事期間我也跟哥哥討論過,
我認為為何當初不去做治療手術,或是去幫曾祖母裝假牙,也許透過這些動作,就可以再延長曾祖母的生命?
其實曾祖母的離開對我而言是個遺憾,但我也只是把這份遺憾藏在心底,並沒有特別的因此而磨滅我的生活.
只是偶而會把這份心情拿出來檢視,甚至於是只有清明節或重陽節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確認.
媽媽說曾祖母過世當天,我從台北回到家裡時喊叫曾祖母的時候,曾祖母有把眼睛睜開,
也許是她用盡她生命的最後的一口氣想要見我一面,要聽我最後一次叫她的名字.喊她一聲曾祖母.
但這些也僅僅是猜想,並沒有得到曾祖母的回應,無從驗證.
人生苦短,如果一直把時間花在遺憾與回顧的話,會少了很多往前走看美麗風景的時間.
其實對我而言,我更多希望的是能把我的快樂與幸福分享給她,在她最後的日子裡.
或許在她身邊慢慢地陪她變老也是種幸福.
This is a recall letter for my angel who is a Chinese traditional women living in the world for about one hundred and four years.
How have you been since you leave us five years ago?
Maybe there are heaven or somewhere that people will go on when thay leave the world.
I still believe that you are living somewhere that we don"t know or can"t reach.
曾祖母五年前以104歲的高齡離開了我們,我們相處的時間很短.
從我對她有印象以來,她就已經八十歲左右了.所以對她年輕的時候的樣子甚至於生活都是從長輩口中轉述聽到與想像的.
距離上次失去家人的時候是在小學六年級,當時是祖母過世,當時雖然對祖母的感情沒有很深刻,但在喪事中也是哭的一蹋糊塗.
記得當時曾祖母還拿毛巾幫我擦眼淚,但我想應該她自己也很難受吧.
曾祖母在民國前四年出生,算是清朝人,小的時候作為童養媳的身份嫁到了我家.
由於出生年代的關係,所以她是一位有裹腳清朝女孩,只是到我們看到她的小腿與腳的時候.
裹腳的特徵就沒那麼明顯了.
曾祖母生了五個小孩,兩男三女.其中一位是我爺爺,另外一位是叔父,另外三位長輩我們都要叫她們姑婆.
儘管如此,年紀最小的姑婆現在也都六十歲左右了.
而我爺爺,年輕的時候因為肝癌而去世了.生卒年大約是四五十歲左右.
家裡是以務農起家,所以小時候祖母甚至曾祖母都會叮嚀我們不可以吃牛肉.由於早期人們種田都是倚賴牛隻.
所以吃牛肉對他們而言是忌諱.
甚至於到後來的921大地震,曾祖母與長輩們都會說是地牛翻身.
或是吃飯時飯粒一定要吃乾淨,不然以後會取到花臉的老婆,等等諸如此類老一輩流傳下來的叮嚀..
對曾祖母的印象較深刻是從祖母過世以後,記得國高中每年寒暑假的時候我都會在家裡睡午覺.
而睡午覺的時候曾祖母就會打赤腳從一樓走到二樓來看我在做甚麼.
由於曾祖母穿拖鞋爬樓梯怕會跌倒.
所以她每次上樓找我們的時候都是打赤腳上樓的,而她要是上樓看到我在睡覺沒蓋棉被的話.
就會打我的腳,然後又幫我把被子蓋上.
而在國中時我還住家裡的時候,晚上都會在三樓念書,曾祖母晚上吃飽飯後就會爬到三樓來看我是否有在念書.
但其實也都是老身常談,同樣的話一講再講,不厭其煩地,講的內容不外乎是要睡覺時要關燈,要蓋棉被,
不要讀太晚之類的.
曾祖母到100歲左右身體還算是很健朗,可以自己洗衣服,做飯吃,幫我們洗衣服,
甚至於端午節要包粽子,過年要做羅蔔糕以及要燒柴起火.
這些粗活她都可以幫忙,他自己也有種菜,有時候可以煮來自己吃.
由於高中時我就已經外出念書.所以對曾祖母的感情已經像是朋友或是好朋友那樣的感情了.
剛開始回家的時候曾祖母會關心我有沒有認真念書,然後會在順便塞個一兩百塊錢零用錢給我.
也會耳提面命的說爺爺的故事給我聽,爺爺在要往高中念的時候,由於家裡沒有錢給他念書.
所以當時曾經跟曾祖母抱怨說如果給我唸的話,我可以繼續在往上唸之類的,
後來爺爺好像是在做代書的樣子.
我是從來沒看過爺爺,我想曾祖母應該也很疼爺爺,但我想白髮人送黑髮人應該也是很痛苦的.
但也許對爺爺的愛也有一部分轉移到了我跟哥哥身上.
也因為這樣,曾祖母對我們兄弟的期許是希望我們都能有自己的房子,結婚,生小孩,過穩定的生活,
僅此而已.
以我在外面生活十多年的感想,我反而認為在曾祖母與祖母那一代,他們由於沒受過教育的關係.
在家庭教育的部分其實沒有做得很好,另一方面他們也比較不會懂得去愛人與愛自己.
也許在他們那個時代都會認為把自己最好的東西給下一代,
甚至於希望下一代的小孩能夠靠念書而出人頭地.這樣子就是對小孩子是最好的了.
但其實我會覺得把小孩子樹造成大人們希望的樣子,並不是真正的對小孩子好.
反而是有點在害小孩子,當然為人父母心,哪個爸媽不希望自己的小孩跟其他人的小孩比較起來較為出色?
像媽媽也常常在講百善孝為先,或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認為說不管家人是好是壞,都要把孝順擺在第一位.
早在我出外念書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沒辦法陪伴在曾祖母身邊了.
也許老一輩的人會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也許曾祖母自己本身的言行舉止對我而言就是一本活生生的教材.
常常陪伴在身邊就是孝順?不常回家就不是孝順?
孝順其實只是一個念頭,一個行為.跟距離無關,既然現實條件是這樣.
那又為何一定非得要常常陪伴在身邊才是孝順呢?
曾祖母有時候會跟鄰居去聽聚會,聽聚會的好處是可以打發時間,二來是有時候可以領一些生活用品.
儘管曾祖母當時也是有90多歲的高齡,但是去聚會的時候難免也是有遭遇到不尊敬的行為.
每每至此,曾祖母總是會說希望我能夠出人頭地,不要被人看無眼的(台語)
小的時候過年時,知道親戚會拉曾祖母去吃年夜飯,然後曾祖母回來後就會發紅包給我們.
到長大後其實就對曾祖母的紅包並沒有那麼期待了,相反的會希望他能把錢留著,
可以自己買些零嘴去吃.
在曾祖母離開我們的最後半年,每次回家都會發現曾祖母的身形越來越趨近於憔悴與消瘦.
就跟秋天樹葉正準備要往寒冬經歷一樣.
晚上在二樓用電腦時,會聽到曾祖母痛苦的聲音,也許是他想吃藥,也許是他睡不著.
我也是有好幾次下去關心曾祖母,但往往發現自己能做的有限.最多也只是陪伴而已.
由於曾祖母有些微的青光眼,牙齒幾乎已掉光,所以我很好奇曾祖母在看我們的時候究竟是看到何種面貌?
甚至於她吃飯都只能吃稀飯.關於這件事在曾祖母辦喪事期間我也跟哥哥討論過,
我認為為何當初不去做治療手術,或是去幫曾祖母裝假牙,也許透過這些動作,就可以再延長曾祖母的生命?
其實曾祖母的離開對我而言是個遺憾,但我也只是把這份遺憾藏在心底,並沒有特別的因此而磨滅我的生活.
只是偶而會把這份心情拿出來檢視,甚至於是只有清明節或重陽節的時候才會拿出來確認.
媽媽說曾祖母過世當天,我從台北回到家裡時喊叫曾祖母的時候,曾祖母有把眼睛睜開,
也許是她用盡她生命的最後的一口氣想要見我一面,要聽我最後一次叫她的名字.喊她一聲曾祖母.
但這些也僅僅是猜想,並沒有得到曾祖母的回應,無從驗證.
人生苦短,如果一直把時間花在遺憾與回顧的話,會少了很多往前走看美麗風景的時間.
其實對我而言,我更多希望的是能把我的快樂與幸福分享給她,在她最後的日子裡.
或許在她身邊慢慢地陪她變老也是種幸福.
This is a recall letter for my angel who is a Chinese traditional women living in the world for about one hundred and four yea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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